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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说到了一个虚拟的案件，洞穴奇案。这么一个虚拟的案件是一个名字叫做Lon Luvois Fuller的美国法律哲学家，为了解释五种不同的法律哲学原则，所设计出来的案子。虽然这个案子已经被Fuller教授完全的解释开来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用这个洞穴奇案的例子，来作为训练自己法律能力的例子。所以，据说学法律的人很多时候都会接触到这个例子，然后教授就会要求他们幻想自己是法官，来写出自己的判决词，从而作为他们学法律的其中一次作业。
那么讲到这个事件的时候，我们会觉得有两难的原因就在于，这个案子牺牲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大部分人的利益。其实，我们身处的社会之中，是否允许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大部分人的利益呢？如果牺牲的这个人，是自愿牺牲的，那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什么争议。可是如果牺牲的这个人，本身是不情愿的，那么我们又是否可以按照为了照顾大部分人的利益，而选择牺牲这一小部分人呢？
历史上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子的案例，其中最出名的一个例子就是宋朝中的一个士大夫，名字叫做陆秀夫，他穿上了朝服，把八岁的皇帝宋少帝赵昺背上，然后跳海殉国。没错，赵昺就是宋朝的末代皇帝。当时候赵昺和陆秀夫在崖山海域里面，事关整个南宋的国运的最后一场战争，崖山战役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展开。结果是，宋朝军队全军覆没，陆秀夫这个丞相眼看逃不掉，就和赵昺说：“德佑皇帝已经受辱，您不能再受辱了。”然后就背起了赵昺，跳海自杀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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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昺的肖像 图片来源：由未知 - 趙, 士松 , ed. (1937年8月15日) 趙氏族譜, 香港: 趙揚名閣石印局 OCLC: 866142110.趙士松字錫年編《趙氏族譜 (商王二十九傳三江房錫年參訂)》originally uploaded in February 2006 to en:Wikipedia (log) by CharlieHuang (talk) Recently updated version comes from http://photo.blog.sina.com.cn/category/u/1765979910/s/248112/page1.，公有领域，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4755806 |
这一个事件被中国人神化了，甚至还说出了“崖山之后无中国”这样的句子来赞美陆秀夫的行为。但是其实你只要细想一下，就会发现到有点不太对路的地方了。当时候的赵昺，只有八岁欸。八岁的小孩，会有殉国的意愿吗？再说，赵昺在只有4岁的时候，国都就被蒙古人攻破了，所以赵昺和他的哥哥赵昰就被国舅杨亮节、朝臣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和文天祥等大名鼎鼎的人护卫之下南逃。说是护卫，也是好听一点的称呼罢了，实际上这两个后来都成为了皇帝的小孩子当时候才四五岁，又怎么懂事呢？所以，他们实际上是被裹挟着往南逃了。
一个四岁开始过上逃亡生活的皇帝，又怎么会对皇位恋眷，又怎么会对大宋有要殉国的心呢？一个八岁的孩子，你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就带着他跳海殉国，这不是等同于谋杀吗？但是，这个事件拿去问很多中国人的时候，他们都赞扬陆秀夫的行为是高尚的行为。甚至我们的历史课本对这个事件的描述也是褒多于贬的。但是认真探讨起来，这难道不是对现在的道德价值观发起冲击吗？
你可能会说，如果不死的话，难道逃得过蒙古人的魔爪吗？难道投降被蒙古人俘虏的话，还能活得下去吗？但是实际上，刚才有提到的德佑皇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德佑皇帝，是宋恭帝赵㬎。他在3岁的时候就即任成为了皇帝，由太皇太后和太后垂帘听政，由贾似道掌控整个宋朝的军政大权。然后在5岁的时候，就由太皇太后抱着向蒙古人投降了。可是，他投降以后，蒙古人没有杀他，只是把他带到了藏区去当了和尚。于是，赵㬎成为了整个中国历史上，走到最远的汉人皇帝。同时他还成为了一代高僧，帮助把很多的汉传佛教经典翻译成藏文，在佛教的历史上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最后，在他53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写下了一首很像反诗的诗，才被当时候的元朝皇帝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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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㬎的肖像 图片来源：由未知 - 趙, 士松 , ed. (1937年8月15日) 趙氏族譜, 香港: 趙揚名閣石印局 OCLC: 866142110.趙士松字錫年編《趙氏族譜 (商王二十九傳三江房錫年參訂)》http://photo.blog.sina.com.cn/category/u/1765979910/s/248112/page1.，公有领域，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2570262 |
所以，以事实来看的话，投降不一定会死，还有机会活出一定的成就。哪怕投降了有可能会死，你问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他想要殉国还是投降，我估计他会选择投降的。但是，却因为他皇帝的身份，所以他的殉国似乎就变成了理所当然。但是如果你仔细看赵昺的生平的话，你就会发现到，赵昺当皇帝也不是自愿的。4岁就被带出城逃亡，难道会是他的意愿吗？6岁的时候因为他的哥哥赵昰死了，所以他只能被剩下的大臣们拥戴成为新皇帝，你说他会是自愿的吗？恐怕他最大的心愿不是当皇帝然后殉国，而是隐姓埋名，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他的意愿吧。然而，这个意愿并没有被众人理会，甚至没有人询问他的意愿，就安排好了他短短一生八年的路，你认为这个还能算道德吗？
最后要问大家的问题就是，对于陆秀夫背着赵昺殉国的行为，你的看法是怎样子的呢？欢迎在下方的留言区留言，和我分享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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