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进步: 每天都进步#282 明成祖朱棣篡位的后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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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聊历史了，我们今天就来开启一个新的系列，来聊中国历史上的一个朝代，明朝。明朝是在元朝之后建立的，开国皇帝是朱元璋，建国年份是1368年，灭亡年份是1644年。所以明朝是维持了大约280年之久，在整个中国历史上，算是年份比较久的一个朝代了。关于明朝这个朝代，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说，也值得制作节目来好好的说一说。不过呢，今天的系列我们来说一说明成祖朱棣的故事。

明成祖朱棣的肖像
图片来源：由未知 - Zhongguo gu dai shu hua jian ding zu (中国古代书画鑑定组). 2000. Zhongguo hui hua quan ji (中国绘画全集). Zhongguo mei shu fen lei quan ji. Beijing: Wen wu chu ban she. Volume 10.，公有领域，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9105258

讲到明成祖朱棣，大家应该知道这个人，因为有很多的影视节目都会播放这个人的故事。没错，明成祖朱棣就是成功篡位的那个皇帝，将建文帝朱允炆逼得自焚而亡。这个过程史称靖难之役。靖难之役的过程虽然也很精彩，但是我们的节目就不说了，反而，我们来聊一聊靖难之役打完了之后，明成祖朱棣面临到的一个危机。这个危机就是合法性危机。再怎么说，朱棣都是由一个藩王造反，逼死现任皇帝，自己当上皇帝的一个人。而且，纵观整个中国历史上，朱棣是唯一一个由藩王的身份打进京都，篡位成功的皇帝。其他的篡位者，要嘛是开创了新的朝代，要嘛是儿子篡老子的位，要嘛是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唯有朱棣是以叔父的身份来篡位的。因此，朱棣在篡位成功以后，就面临到这个合法性危机。因为他并没有得到上一任皇帝的权力传承。

你说，这个合法性重要吗？拳头大的就是王道嘛。历史上那么多的篡位者，他们到最后不是都牢牢的巩固了自己的皇位吗？只要将不听话的或者是不服气的大臣们给杀了，那不就好了吗？但是，这里还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其他的篡位者在篡位成功以后，都通过了这样或那样的努力，成功的得到了皇位的合法权，也就是所谓的正统的认证。要嘛是由上一任末代的皇帝通过禅让的方式，将正统交到篡位者手上，要嘛就是通过消灭对方所有的势力，来表示自己确实接受过对方的一切，包括了皇位的正统。但是朱棣不一样。朱棣起兵造反，并且成功打进京都之后，并没有得到建成帝朱允炆的禅让。同时，他也不是推翻明朝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朝代。他还是要依靠现在的这些大臣们来统治天下的。所以，皇位的即位合法性，对他来讲就很重要了。

然而，无论朱棣怎么辩解。他都脱不掉篡位者的名声，并且一辈子都脱离不掉这个超级贬义的名号。士大夫们没有群起反抗朱棣的统治，那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人家朱家的事情，不是很关他们的事。但是，要说接受朱棣当皇帝并且效忠这样的篡位者的话，他们的内心又过不去，他们从小所受的儒家教育不允许。所以，怎么办呢？很简单，不反抗，但是也不效忠，简单来讲就是辞官不做了。这个现象，在朱棣进入京城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毕竟，当时候朱棣已经获得了胜利，所以文武百官应该都要出城迎接朱棣这个新皇帝，以示自己已经投降，并且愿意效忠。当时候在京城的官员一共有四百多人，结果出城迎接朱棣的，才只有一百个人左右而已。简单来说，连四分之一的支持率都没有啊。更恐怖的是，这一百个人里面，属于高官的部级或是副部级的官员，只有五个人，剩下来的都是一些底层官员。从这里就看得出朱棣的合法性危机有多么严重了，他就快变成没有人支持，没有官员可以用的地步了。

这里，还有一个朱棣皇位正统合法性的故事，就是关于朱棣和一个叫做方孝孺的大臣之间的一个故事。方孝孺是当时候的天下第一大儒，可以说是学识与德行名闻天下。所以，如果朱棣可以得到方孝孺的支持，那么他的皇位正统合法性就没有问题了。然而，朱棣的一个谋士姚广孝就对朱棣说，方孝孺是不可能投降，也不可能合作的。但是，千万不能杀方孝孺，否则天下读书种子将会灭绝。然后呢，朱棣就将方孝孺押来殿上，准备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但是方孝孺却披麻戴孝，在殿上放声大哭。朱棣就表现得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劝方孝孺说让他辅佐自己。哪怕不要效忠自己也好，也请方孝孺写他朱棣的即位诏书来昭告天下。朱棣说他可是效仿古代周朝的周公辅佐成王的，以一个叔叔的身份来辅佐自己的侄子。但是方孝孺却问说：“那么成王在哪里？”朱棣说：“自焚死了，所以才由我来即位。”方孝孺又问：“那么为什么不要让成王的儿子即位？”朱棣说：“成王的儿子太小，皇帝还是要由一个成年人，有点历练的人来当的才比较好。”方孝孺又继续问：“那么为什么不要让成王的弟弟即位？”来到这里，朱棣就开始忍不住了，冷冷的说：“这是朕的家事。”然后把笔墨丢在方孝孺面前，说：“这诏书，你是要写也得写，不要写也得写，轮不到你作主。”方孝孺就直接在诏书上面刷刷刷写了四个大字“燕贼篡位”，然后大骂说：“要杀就杀，我是不会写诏书的。”朱棣就威胁说：“难道你不怕你牵连到你的九族吗？”方孝孺义无反顾的说：“就算是十族又能奈我何？”。于是，方孝孺就成为了整个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诛十族的人。就是不止是原本的九族，连门生和朋友都被朱棣划分为第十族，全部一起杀掉，最后一共杀掉了873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