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进步: 每天都进步#537 她（上）这个字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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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来聊一段不是很久远以前的历史，而且这一段历史估计你也没有什么接触过。我们来聊一个字的发明，这个字就是“她”，女字旁的她。说到这个字，大家应该都不陌生，我们时常使用的。不过，这个字的发明可以说是一波三折，甚至距离我们现在也不远，大约只有一百五十年左右的时间。一百五十年前，中国正经历一波运动，叫做五四白话文运动，当时候的中国人，就呼吁在文章上面写出来的字，就要直接是口语化的字，而不是像文言文一样，说的是一种模式，写出来的又是另一种模式。在这个五四白话文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的时候，有一个难题摆在了面前，让我来好好的把整个前提脉络捋一遍给你听。

首先，当时候外国文化盛行，西方文化进入了中国。于是，就有很多人想要翻译外国的文学著作，顺便吸收学习西方的文化。然而，在这个翻译的过程之中，他们就发现到了，在英文语法中，对于男性和女性的称呼是有所不同的。对于男性，英文是使用“he”这个词，至于对于女性，英文中则是使用“She”这个词。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词在华文中要如何翻译？对于男性的he，应该没有问题，直接延用我们华文中的他，那个单人旁的他就可以了。但是对于女性的she，又应该要用什么字来翻译呢？

你可能会觉得说，如果是我在当时候身为一个翻译者的话，那么我直接用单人旁的“他”也就可以了，根本就不需要区分什么男性女性这么麻烦。但是，这可不行啊，因为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当时候的西方文化，确实比中华文化还要先进，所以先进国家的一切就必须要尊重，以及吸收。所以既然他们对于男女双方的称呼是有区别的，那么我们中文的语法之中也要体现这一点出来，所以也要对男女双方的称呼有所区别。那么，要用什么字来区分男女双方呢？当时候有形形色色的人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论点，这里我们着重讲三个文学大豪提出来的意见。

第一位文学家是鲁迅，这个鲁迅鼎鼎大名，应该不需要我给他做太多的介绍。鲁迅说用伊这个字吧。毕竟古时候的诗经中有那么一句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以这个伊字在古代也是意指她的意思，我们现在把这个字借用过来，用来形容女性的她，确实不错吧？不过，这样的替代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伊这个字，我们的念法是伊，而不是她。于是，这就造成了文字与语言的不对应。我们平时称呼女性也好、男性也好，都是用“他”这个读音的。所以，如果按照鲁迅的建议来用“伊”这个字的话，我们到底是应该要把这个字改变念法读“他”，还是以后在日常对话中把对女性的称呼改为念“伊”呢？于是你就发现到了，无论哪一个办法，都有很高的社会推动成本，人们对于这种用了几百年下来的习惯要临时改掉并不容易。

鲁迅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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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第二个文学家出场了，他的名字叫做周作人。周作人是鲁迅的弟弟，也是当时候的一代文学家。周作人就这么建议，我们就在他这个字的右下角，写上一个小小的女字，于是这样一来，看一眼就马上知道了，这个他指的是女性。不过呢，这个办法也没有办法推广开来，原因很简单嘛。你想象一下，当你翻开一篇文章的时候，尤其是一些小说的时候，一眼看下去整面有东一个小写的女字，西一个小写的女字。这样一来在视觉上就不好看。我们中国字就是方方正正的、整整齐齐的。如今多了一些这样子的脚注，真的很破坏美感。另外，这也很难印刷欸。这种办法不是平白的给印刷商增添一大堆的麻烦与成本吗？

周作人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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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最后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刘半农。刘半农提出来的办法，就是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办法，用这个女字旁的她来表示对于女性的称呼。虽然在刘半农的主观意识来说，他创造出了这个字，但是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字在古代的汉语里面是有的，只不过意思不一样。古汉语的这个字，念“姐”，用来指姐姐的意思，只不过呢，这个字很快的就被当成是生僻字而不再使用了。刘半农以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字，但是其实他也只是无意识的把以前就有的字重新发明了一遍，并且套上了新的意思，冠上新的读音，变成了现在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