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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继续来聊道德这个课题。昨天我们说到了，道德或许可以用来作为对一个人的指引，但是却不应该用来作为一个社会目标的指引。我们举的例子是车祸死亡人数这个例子，作为我们个人而言，我们自然可以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车祸死亡人数降到为0，只要我们开车小心，只要我们遵守交通规则，只要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我们就可以确保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车祸死亡人数降到为零。可是，这个规则却很难在整个社会中推行，作为社会目标的指引。因为，一旦我们当真，真的要让整个社会的车祸人数降为零的话，那么就只会有两种结果，分别是社会成本的急剧上升，以及社会效率的急剧下降。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那么今天我们来继续聊，道德绑架这种情形，究竟怎么发生的。诚然，我们都希望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平上升。这样一来，整个社会就会变得更加的和谐，人与人的相处就会变得比较温暖。为什么一定会发生我们昨天所说的那个社会成本上升和社会效率下降的情况呢？难道就不会因为人人开车变得很小心，然后让车祸不再发生，于是自然就避免了车祸的死亡人数。这样一来，难道不会降低社会成本，提高社会效率吗？
我们来看看一个出名的伦理学理论，这个理论叫做池塘论证，是由一个叫做Peter Singer的澳洲哲学家提出来。他的这个池塘论证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一个孩子掉进了池塘里面，然后溺水了。刚好你经过这个池塘，看到这个孩子在喊救命，又刚好你是能够救起这个溺水孩子的。那么你是否会因为爱惜你身上穿着的一件很贵重的西装，不舍得让这衣服因为你跳水而弄脏，所以选择不救这个孩子呢？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甚至不会这么想。因为人命的价值可是无限大的，怎么可能和一件衣服的价值互相做比较呢？如果我们选择不救的话，那么估计就要负起这一个孩子溺死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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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ter Singer 的肖像 图片来源：By Fronteiras do Pensamento - Peter Singer no Fronteiras do Pensamento Porto Alegre, CC BY-SA 2.0, 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ndex.php?curid=68668602 |
好了，说到这里，相信大家也认同这段话所传递的价值，也认为自己是拥有这个道德水平来选择救这个溺水的孩子。那么现在，假设这件很贵重的西装价值马币500块，你还会不会愿意为了救溺水的小孩选择弄脏它呢？估计还是会的，毕竟人命关天嘛。但是，如果我说，你现在还没有买这件500块的西装，而你口袋里也有500块钱。那么你会不会选择用这500块来救济非洲需要救济的孩子？500块钱，足够让至少十个孩子安稳的生活两个月。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做的话，你是不是等于让这些本来可以不用饿死的孩子因为你的缘故而饿死了。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负起这些孩子死亡的责任。
这就是出名的池塘论证，这池塘论证影响了几乎全世界，到现在也还是有很多的慈善团体用这一套逻辑来募款。但是，这池塘论证其实偷换了一个概念，甚至就是这个概念的偷换，让池塘论证变成了一个道德绑架的典型例子。那是什么呢？那就是他们将具体的信息变成了一般的信息。怎么说呢？那就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就快要被淹死这个具体的信息，你有能力也能够帮助这个孩子的具体信息，变成了在非洲受苦的孩子这个一般信息。我根本没有见过在非洲的孩子，我也不认识他们，我的生命和他们的生命没有交集。怎么现在变成了因为我的不捐款，导致了我需要对他们的生死负责呢？
再举一些例子吧，假如你在路上看到一个抢劫犯，抢了一个老夫人的皮包。这时候刚好你是国家田径队的代表，刚好你又学过一些武术。于是你见义勇为的跑了上去追到了这个抢劫犯，然后把他制服了。这就是一个具体的信息，抢劫犯就在你的面前犯案，而刚好你又有能力和有心来帮助人，那么自然的你就会选择帮助这个老夫人。但是如果这时候我和你说，你既然又有能力又有心，那么请你帮助解决一下马来西亚的街头犯罪案，你愿意吗？请你帮助解决一下全世界的抢节犯罪案，你愿意吗？你看，这就是一个一般的信息。将一个具体的你接触过的人事物，抽掉所有的具体细节，变成一个一般性的信息，再来问你，这就是一个典型的道德绑架。
道德，用在古代的小型社会中，每一个人之间都是互相认识的，乃至需要互相协作的时候。那么用道德来框架彼此的行为态度就是一个很好的制度。可是，当这个社会上升到整个城市、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时候，那么道德就不适合用了。因为这会造成道德绑架，会造成将具体信息模糊成一般信息的情形，也是为什么你会有那么两难的感觉的原因的出现。
最后要问大家的问题就是，你有没有遭遇过道德绑架呢？欢迎在下方的留言区留言，和我分享讨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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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海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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